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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包的魅力

罗昭伦 当代作家 2021-12-11


  

原创文章丨稿费你做主


时下玩网络,最热闹的莫过于发红包、抢红包了。虽说每次抢到的就那么几块钱几毛钱甚至几分钱,但还是有那么多人去抢、去发。对于大多数人而言,钱多钱少不重要,重要的是发红包、抢红包时的那份乐趣。


据了解,红包大约起源于宋代。北宋时,有一天王安石突然接到一位亲戚要办喜事的消息,那时他正忙于新法的起草,抽不出身去道贺。而且当时也不在家中,身边没带银子。于是就写了封贺信,并在信的末尾说,因现在没时间,下个月派儿子送十两纹银登门致贺,然后将信置于朱皮信柬内,让驿使捎去。按现在的说法,王安石当时送的朱皮信柬其实只是一张空头支票。到明清时,开始出现了部分地区通兑的银票,于是有人送礼便模仿王安石的做法,将银票置于信柬内。久而久之,便逐渐演变成了今天的红包。




年幼时,没听说过“红包”一词,听得最多的就是大人们给自己晚辈的压岁钱。发压岁钱大多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,图的是欢乐和开心,这无可厚非。每年过年到外公外婆家、舅舅舅妈家去拜年,经常会得到一角两角的压岁钱。那个时候把积攒起来主要买作业本、小人书、糖果什么的。看到别的小朋友玩鞭炮、扑克牌,羡慕得不得了,但却舍不得用压岁钱去买。记得有一年春节到舅舅家,见舅舅正在砌墙。于是,我便学着大人们的样子帮助他拌泥,舅舅一高兴,说我勤快,给了我十元钱,算是最高的压岁收获了。


以前城里人办红白喜事,大多要请知客记账。但近几年却改变了记账方式,用红包代替。由主办方提供一些空红包,赴宴者取个空包装入钱,然后写上名字、数额,交给知客。至于钱多钱少,那要看关系亲疏。关系好的多送,关系一般的少送。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,送红包也越来越变味了。比如,去某些医院看病,尤其是需要动手术的大病,若病人没有给主刀的医生送红包,就不能安心进手术室。又比如,某些地方的诉讼案件,即使证据再充分,若没有给穿黑袍的人送个红包,该官司的胜算就不容乐观。至于逢年过节给上司、领导略表心意,最合适最方便最隐蔽的礼物非红包莫属了。近年来,国家反腐揪出的贪官污吏中,多数都是在红包的攻势下,成了阶下囚的。


至于求人办事给人送红包,我只听人说过很多,却没有经历过。我作为一个自认为喜欢读书的人,其实很迂腐。加上自己从贫困中走过来,总会将心比心。自己挣钱不易,人家挣钱也难,何况“现在而今眼目下”的职位和做的事也不会有人送红包,至少没人会求自己办事,因为自己不会办事也办不了事。许多时候也热心帮过人,总觉得那是举手之劳的事,不损公不肥私,没必要收红包。况且,如果通过红包而做事甚至做成事,那也不是事了。




近两年,以手机网络为代表的新媒体发达后,发红包、抢红包成了嗜者常态。无疑,网络红包是互联网时代带给人们的又一种“娱乐”方式。以前年三十晚上,人们最高兴的就是坐在电视机前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。今年的春节晚会,央视也因为有微信红包的介入,增加了不少年轻的观众。至于春晚那些明星又出场了,新增加了那些新演员、新节目,演了些什么内容等等,则很少有人去关注。因为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,但凡会玩手机微信的,都热衷于抢红包、发红包去了。


出于对新生事物感兴趣,最初的时候,我也随大流玩过几次,只是早先不大熟悉这游戏的规则和程序。只知道抢,不知道怎么发。抢了几次后,朋友怪罪说,咋光抢不发呢?我告诉他不知道怎么发。于是,朋友告知,要把微信绑定银行卡才行。经过朋友的指点,我把微信绑定在一张只有一两百元钱的银行卡后,便开始发红包了。第一回发了十元,刚一发出去,马上返回来抢自己发的,可出手太慢,全被其他朋友抢去了,自己一分也没抢着,便坐等抢得最多的人发。等了一会儿,终于等来了。于是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迅速点击手机屏幕。不知是自己手慢了,还是网络信号不好,点开一看,红包被其他人全部抢完了,自己照例一分也没抢着,后悔不已。于是,又把眼睛死死盯住手机屏幕,等其他人再发。大约等了一分钟,有人发了,便迅速点击手机屏幕,这回运气还算好,抢了1.88元。我以为自己是抢得最多的,正准备发红包时,脑子一转,还是点开看看,究竟我是不是抢得最多。等不点开一看,最多的人抢了2.00元,我排第二。于是,我打消了发红包的念头,等第一名发。就这样,按照游戏规则,抢了又发,发了又抢。后来,我吸取前几次抢得少、发得多的教训,抢得多少,转手就发出多少,再也不从自己的账户里添加金额再发出去了。整个晚上基本上就耗在发红包抢红包上。




抢红包的魅力真是太大了。那段时间,白天走在大街小巷,随时都低着头,看自己的手机屏幕;晚上朋友到家里去,大家简单寒暄几句后也都不再过多说话了,各自看自己朋友圈里的红包发出信息。以至于原本要面对面才可以交到对方手里的钱,也不需要见面了,在手机上一点就万事大吉。给我的感觉是,能用红包解决的问题,便不再用其他方式。至于使用了多少流量,白费了多少时间,懒得去计算。可没玩几天,就觉得很无聊,没多大意思,渐渐就退出了抢红包发红包的队伍。以至于后来看到朋友圈里有人发红包,我也懒得去抢。


红包,从本质上来说,是一种将有限的资源通过网络发散,从而促进人与人之间交流的手段之一。微信支付和抢红包、发红包,有娱乐的成分,也有方便小额经济往来的成分。如果一旦离开这两个需要,就没乐趣了,变味了。前不久加入的一个媒体群,群内写作高手林立,且是由媒体副刊所建。开始很高兴,心想,这下在群里可以好好的分享一下别人的写作经验,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。同时,也有机会和编辑更多的交流,争取能多上稿。可每天点开一看,里面所发的信息大都与抢红包、发红包有关,沾满了铜臭,让人看了很倒胃口。本想退出,但考虑到朋友的好心,把我拉进群里,只好设置“消息免打扰”,不再关注。下决心拒绝查看里面的任何信息,无论里面是金银珠宝,还是金钱美女,一概与我无关。




报载,2015年8月,汕头澄海公安分局网警大队发现当地不法分子利用微信群“自定规则抢红包”,经过侦查,捣毁以“抢红包”等形式进行网络赌博的微信群6个,抓获涉赌违法犯罪人员12名。同年11月30日,上海徐汇法院对首例微信群组织网络赌博案进行开庭审理,以开设赌场罪对4名被告人当庭宣判,判决吴某有期徒刑等4人有期徒刑4个月到10个月,处罚金2000到5000元。2016年2月6日,河南省新郑市男青年胡某被微信朋友圈里红包诱惑,一边开车一边玩弄手机,当轿车行至一个交叉路口时,由于注意力不集中与一辆红色轿车发生碰撞,导致双方车辆近万元的经济损失。


现在虽说手机方便了,但人与人的语言交流却少了,心与心的距离似乎也更远了。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悲哀。


作者简介

罗昭伦,中国散文学会会员、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、重庆市万盛作家协会名誉主席。有多篇作品在《人民日报》《光明日报》《散文选刊》《青年作家》等发表。有作品入选高中、初中语文课外阅读教材,《中国散文大系》《2010年度中国报告文学精品集》等10余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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